「综漫」我家大人可能要征服世界——第四章 山犬与夜雀（中）
「综漫」我家大人可能要征服世界——第四章 山犬与夜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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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oc会有的吧，每个人理解不一样嘛~
2-原创女主与背景，私设如山
3-随缘更新，尽量周更
4-乙女会有
5-没啥文笔，写点脑洞，跪求不黑
6-…………………………诈尸啦！！！！！
“大人，我是开玩笑的。”山风终于收起来玩笑的心，“食物由清净之人来做是最好的，这个是肯定的。”
“我不做口嚼酒！——”
“但是大人……您忘了酒吞童子赤月了吗？”
“…………诶？”
02
凡是说到日本妖怪传说，就离不开平安时期——妖怪们的鼎盛年代，也就离不开最著名的两大妖怪——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
其中酒吞童子是鬼族的首领，亦是最为人所熟知的妖怪。据传说，他是一个有着英俊少年外表的妖怪，他专门勾引处【和谐】女，勾引到手后，便将她们的乳【和谐】头割下来做食物。在一些地方还有说是外表为变化的，是一个真正的处【和谐】女杀手。因为嗜酒，所以称为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生活在990年的平安朝代，是震撼京都的著名妖怪。居住在丹波国大江山上的酒吞童子纠集了一伙恶鬼，他们无恶不作，私自修建了铁铸的宫殿，晚上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并且掳走妇女和儿童作为他们的口中食粮。最终在“酒吞童子退治战”中被平安时期名将源赖光用名刀童子切安纲所斩杀。
而酒吞童子的由来也各有不同。根据《御伽草子》等小说的记载，原本在越后寺中从侍的小和尚因为其容貌过于俊秀而招来他人的嫉妒和陷害，遂令其逐渐产生恶念，不料这些恶念积累得过深，最终使得其化为了妖怪酒吞童子。而在近江伊吹山的传说中，其本为伊吹山神明之子，但他心中所存的杂念被高僧所察觉，继而被赶出了寺庙，被迫出走的酒吞童子来到了丹波国大江山上纠集了一大帮恶鬼，并以此为据点开始在周边地区作恶生事，烧杀抢掠、而且还会吃下妇女和儿童，在民众中引起相当大的恐慌，酒吞童子的传说也就由此流传开来。
不论是哪个传说，都少不了酒吞童子是个美男子，酒吞童子热爱处【和谐】女小孩等说法，勾引【和谐】处女的传说还占着主流。
对此……胧月表示不屑一顾，尤其她的跟前就坐着两个本尊时。
赤红色的短发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稍长的尖耳朵昭示着他非人类的身份，衣襟毫不在意地敞开着，裸露的肉体就像艺术家笔下的小卫雕像一样完美。然而，他现在却没有小卫雕像那般神圣。一脚跨过身下之人的脊背，一手死死摁着下头的人的脑袋，一手将唯一的手臂向上钳制，而自己几乎有半个身子都压制着对方。
如果下面的人不是面露绯红，大概是什么擒拿课程的教学现场吧。
事实却是下面的人顶着一头狂野的白毛，尽管唯一的手都被抓者，被压得死死的，想要反抗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但他的兴致却高涨到了极点，面如娇羞少女一般，“哦！——不亏是我的挚友！君临妖族巅峰的男人！”
“你丫的闭嘴！”压在上头的酒吞童子脑门似乎跳着数个十字。
虽然很生气但是没用力。胧月看着他们一上一下的调情行为，恍然想起那些书本里如何描述酒吞童子的。
除了是个美男子是真的，你们哪只眼睛看见酒吞童子热爱处【和谐】女还喜欢勾引她们？
他分明喜欢勾引男的！
“我的挚友哦！你什么时候才要真正与我打一架！”下面那个只有一只手的就是与酒吞童子同样著名的大妖怪，茨木童子，知名度有时候更甚于酒吞童子，“我无法继续等待了！”
……看，有男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胧月没有放下拉门的手，而是打算将门拉回去关上。
开什么玩笑！没看人家有急事要办理！
“我昨天才……啊……胧月！你站住！”酒吞童子这会儿才看见在门口的胧月，从胧月乱飘的眼神来看，似乎是站了好一会儿。该死的！他怎么没早点看见胧月，她肯定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
“我……只是路过而已……”胧月眼睛不敢去对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原来昨天就做过了啊……你们真刺激，不愧是妖怪。
“……”如果能腾出手，酒吞童子现在很想捂脸。果然是想歪了。
反而是下面刚才一脸期待酒吞快对他做点什么的茨木童子，这会努力昂着头，“胧月！你好久不来看我和挚友了！”
虽然不知道我没穿越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能明白以前的我为啥不经常来看你们了……谁愿意来当你们的电灯泡！
“啊……嗯。”努力板着脸，胧月尽可能做出一副“我是领导，我来巡查手下”的姿态，“你们感情真好啊，红莲，赤月，我有些事，就先走一步……！”说罢，就转身要走。
“等一下！——”到底是人类与妖怪的区别，酒吞童子以极快的速度从压制茨木童子的姿势腾出一只手，那只手的表面膨胀了数倍，赤红色的鬼气华为实体，形成巨大的鬼爪子，紧紧摁住即将被关闭的门扉。
肉眼可见的赤色鬼爪子扑面而来，带起的强烈气流带起胧月如瀑的长发，胧月却没有眨眼睛，就像习以为常，实际………………妈妈！这爪子好大！！好可怕！！差点以为要把我的脑袋捏碎了！！QAQ
试了试拉门，纹丝不动，拼不过鬼的力量呢，何况是鬼气形成的爪子。胧月叹了口气，“赤……月？”
“啊？”已经爬起来走向这里的酒吞童子应答着，大约是大江山鬼王的缘故，他没有直接像其他式神那样直接表露出非常忠诚的态度，语气虽然比较随意但是友好……还有点亲昵？
“啊……嗯……你忘记这里是谁的房子吗？”
“啊？……啊！”
配合胧月的反问句，门扉应声合上，隔绝了酒吞童子那张呆滞的脸，甚至夹碎了由鬼气形成的爪子。虽然那个爪子是他情急之下捏的，就如同玻璃一般易碎的，但那时对于同类的式神而言。酒吞童子愣愣地看着门再次关上……伸出的右手有点无所适从……
“的确呢，挚友。”爬起来坐好的茨木童子撑着自己的下巴，也是一脸恍然，“虽然这座房子目前归我们，但真正的主人属于阴阳师大人，我们只是租客罢了。”
“是这个问题吗！呆子！”酒吞童子气得跺脚，“还不是因为你！决斗决斗决斗！……天天都找我决斗！有完没完啊！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没说啥事就被你吓回去了！都是你的错！……啊啊啊……这些还不是问题！！刚才的画面她肯定又要乱想了！！下一期月刊我们肯定是头条！”
“跟挚友决斗！我永远不会厌烦！”茨木童子仅有的一只手比了一个小心心。
“……你这是什么姿势……”你的挚友拒绝接收小心心。
“灯里教我的，她说这样做的话，你就开心的。0 0 ~”
灯里……那个无良的月刊主编……又在乱教什么玩意！伴随着响亮的咔嚓，酒吞童子的脚下出了个脚印形的深坑。
“咳……你们这样总破坏房子，我们的经费可不够用哦。”
“您不是要走么？还回来做什么？”酒吞童子带着变扭的情绪转头去看再次站在门口的阴阳师大人。胧月不知道的是，作为阴阳师，她与式神之间存在看不见的联系，因此，她一旦在式神附近，式神可以感知到的……咳，除了像酒吞童子那会专心调控鬼气去压制茨木童子的情况下，会忽略那些无害的气息。
“大人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们，请不要玩耍，认真对待才好。”这次胧月其实并不是单独来的，从她的身边被遮挡的位置走出一个浑身是白的家伙。
“切……你也进来了啊。”酒吞童子看着那个比自己弱却身居最好位置的式神——鬼使白。
“大人见你们有事，才善意离开，请赤月大人莫要气恼。”鬼使白毕恭毕敬，“但此事的确紧急，需要赤月大人的协助。”
“……进来吧……红莲！起来！备茶！……那盒点心也拿出来……”
“好的，挚友！”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酒吞童子在矮桌前一坐，毫无风度的坐姿，一手放在盘起来的腿上，另一只手煞有介事地敲击着矮桌……唔，大江山鬼王么，胧月也是第一次实际看到游戏里描绘的酒吞童子。
说是王者风范……更有流氓头子的感觉。
话说矮桌……胧月看着面前这张小小的圆形低矮桌子……传说中的圆桌会议么？
“我需要急用你的神酒。”胧月心一横，直接说道。去特么的圆桌会议！
“嗯………………好啊。”
“我知道你的神酒很宝贵，但是这次……啊？这么爽快？”准备了一肚子的台词，生怕这个大爷不肯借，结果酒吞童子听闻之后，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那她为啥在门口犹豫半天，还让鬼使白在门口等待，好让酒吞童子了解自己是诚心来借，而不是官大压人来的……
酒吞童子方才闹变扭的心情在胧月那张板着的官方脸因惊讶裂开时，感到甚是愉悦，“你就是本大爷亲自承认的阴阳师，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本大爷说便是了，何须什么理由……嘛——有个小条件。”
……没条件才有问题啊。胧月松口气。
“你说吧，是什么。”
“你得有个适合的容器，本大爷的神酒才不是随便让人拿的东西！”
……差别在哪？……
不过的确考虑到这层面，所以胧月这次才亲自来拿，就是生怕神酒这种东西，酒吞童子一般不送。
“挚友想要多见见你而已。”茨木童子不给自家挚友留脸，直白地说道。酒吞童子瞬间涨红了脸，“你闭嘴啊！蠢货！”
啊啊……所以说天然完克傲娇啊。
“大人平时业务繁忙，不可能顾及到每个式神，赤月大人不要撒娇才是。”鬼使白一本正经。
“哈？”酒吞童子额头蹦蹦跳跳着青筋，“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近侍，可以天天待在大人身边吗！少得意忘形了！”
“赤月大人严重了，白羽并没有得意忘形，只是提醒下赤月大人现实罢了。”
“你这个小子！……”
……原来鬼使白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嘛……
“胧月，胧月……”旁边，茨木童子单手端着一小盘点心，不知道何时挪到胧月的身边，“这是挚友刚才叫我端出的点心，前两天红叶用春天做的盐渍樱花做成的西式点心，挚友说你肯定喜欢，特别给你留下的，用妖力维护的，没变质！我保证！试试吧！”
镜面的表层里藏着盐渍樱花还保留着粉嫩的花瓣，仿佛在蛋糕表面盛开着，而下头是软糯鲜香的芝士蛋糕。其实红叶也有给胧月送去，据说是成功后的第一份作品，没想到她也给酒吞童子他们送来了。
据说红叶是看了从舊鼠据点带来的一份食谱里看到这个，才学会做的。
红叶是个好女人呢。胧月想起来她对自己的笑容……大概就是姐姐的感觉吧。话说她的名字并没有多一个，也是因为这个吗？
“胧月！”
“是！”
叼着小勺子的胧月被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立即双手放到正坐的膝盖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互相怼得气喘喘的酒吞童子与鬼使白停息了对峙，看向投食者与被投食者的茨木童子与胧月。
“你要去拜访这座山的山神？所以来借我的神酒？”酒吞童子用力挠着自己的赤色张狂头发，似乎十分烦恼。
“是的。”
“你……唉……你知道这是在表明你和神鬼关系不浅嘛。”
“嗯。”
这里需要解释下，日本认为鬼是神的一个分支，所以把神魔、妖怪、妖精、精灵统一叫做妖怪。因此，鬼王酒吞童子也可是说是神的同类。由酒吞童子提供的神酒，比百鬼夜行里的神酒更为上乘。那么对于要去面见的山神大人来说，到底是贡品还是威慑呢。
所以她来之前去另外一个神明大人，借了一个东西。胧月从怀里拿出一个约3寸的小瓶子，放到矮桌上。洁白的瓷瓶子乍看之下普通，是常见的酒瓶子，瓶身上画着几朵嫩黄的茉莉花，娇艳欲滴，仿若闻到它的幽香，实际的确可以看见几朵花在轻微地摇曳。
“……豁，这是那个狐狸神明给你的吧，壶中天……不对，因为很小，构不成天，但是有足够的清净之气，完美的神酒容器。”
酒吞童子眯着眼观察对面正坐姿态的阴阳师大人，她看起来就是柔弱娇小的人类，仿佛一捏就碎，但她坐在那里，眼里是柔软的善意，姿态却是不容拒绝的山一般的魏然。酒吞童子自认为众鬼之上的王者，没有谁敢说他不是。在阴阳师大人面前，他才知道有的存在很弱小，但内在很强大。
还没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她并不是来询问可不可以帮助的。
“是的，绘梨衣也是这么说的。”绘梨衣，本体就是知名的稻荷神御馔津，胧月先去询问她关于面见山神的注意事项才来找赤月借用神酒。
——“若使用了我提供的小壶中天，大概可以解除山神大人的顾虑吧。”
所谓顾虑，并不是与鬼同流合污，而是互相交好的对等存在。
——“大人可是桥梁呢。”
“行吧，本大爷这就给你神酒。”酒吞童子豪迈地提起地上的睡着的酒葫芦，被惊醒的酒葫芦似乎一脸迷茫。
“前往拜访时候可别迷茫啊。”往小壶中天灌注了足够的神酒后，酒吞童子两人出来送胧月，他如此说道。
迷茫么……胧月揉了揉眼睛。
即便如此，还是要往前走走看啊。
解决了神酒问题，贡品还差食物了。
不过这个不是难题。
胧月扎好带子，在一众女性式神的簇拥下，走进了寮子的厨房。
食堂。
这里聚集了许多式神和小纸人们。虽然式神们理论上是不需要进食的，但是通过进食可以获得额外能量，在如今不清楚外界如何的情况，进食获取能量可以帮助缓解寮子和阴阳师的压力，还能跟阴阳师大人一起聚餐，对于式神们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因此，食堂经常聚集了许多式神。
“……这个……就是大人做的菜吗？”长桌前，鬼使黑望着没见过的菜肴，但不是说菜都是烧焦什么的，每道菜色香味俱全，诱人的香味已经飘出了食堂外。
“宫保鸡丁，口水鸡，三杯鸡，大盘鸡，白斩鸡，叫花鸡，辣子鸡，气锅鸡，醉鸡，左宗棠鸡，棒棒鸡，盐酥鸡，黑椒芝士鸡肉棒，金针木耳蒸鸡，香菇云耳蒸花滑鸡，椒盐香脆鸡米花，柠檬香煎鸡……”白羽捧着一轴长纸，一一报出菜名。
“……别说了老弟……”鬼使黑一抹嘴角，“我可以开吃了么？”
“没礼貌，这是大人亲手做的菜肴，必须献上最大的诚意才能够享用！”不知道从何处抽出一把戒尺的鬼使白，对准提起筷子的亲兄弟就是一下，完美地无视他的哀嚎。
“那么，在座的都是有幸享用到大人手艺的有缘之人，请诸位献上自己的诚意，并不过分吧。”
“我我我……我有疑问！”小个子的山兔太阳和太阴同时举着手，“这些真的全是大人做的么？”
“虽然我们也有帮大人打下手，最后烹制过程的确全出自大人之手。”明亮的如阳光一般的花妖端着朴素的茶杯，里头是热热的开胃山寨蜜茶，花妖现在的模样和从前的不太一致，但妖姬很喜欢这副模样，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误会她是樱花。
“桃姬还担心得不行呢，”她身边的美人掩面轻笑，“一会儿大人快戴上防具，一会儿大人不准动刀子，忙的不行。”
“樱姬！”
橙色的花妖是桃花妖，而樱色花妖则是为人熟知的樱花妖，从前她们经常被人类混淆。
“可是大人似乎对厨房十分熟悉。”红叶说道，“切菜的手法十分娴熟，但做的菜我们都不慎了解，甚至用了大量以前我们都不怎么使用的素材……你们可曾记得大人进过厨房？”
此话一出，在座十多位式神都沉默不语。
“红叶大人。”鬼使白不重不轻地叫住红叶，他想要制止鬼女红叶。
“……但是这样的大人……啊~”红叶捧着脸，面色绯红，眼神迷离，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啊……即便不是身为统治者的大人，她也是如此美丽~让我……让我不禁湿了内衣~”
鸦雀无声。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式神本身是各式各样的妖怪，但没有比鬼女红叶拥有更奇怪偏执的妖怪了，若是比较忠诚程度，谁都敢于争上一争，若比爱意，也会有人不会让位，但只有性癖……桃花妖和樱花妖捂住太阳太阴的长耳朵，观察着红叶接下来还会不会说发出什么惊人发言，不敢松懈。
“咳……我们的大人现在应该到目的地了吧。”书翁即便在吃饭的时间没放下笔与纸。
“回墨云大人的话，大人在一刻前出发了，若是没意外的话，应是到了。”鬼使白说道，“与大人一同前往的还有月见黑大人与天善大人。”
“哦~大人的考量依然如此甚密啊。”
被称作心思甚密的人正在山路间，望着不见头的山路，光荣地……迷路了。
虽然太阳已经在接近顶点，但山里仍然是十分纯净的森林状态，粗壮的巨木林立，繁茂的枝叶生长得异常广阔，因此阳光无法完全照射进森林，视野不佳甚至有种被黑暗吞噬的错觉，树木之间的缝隙仿佛张开大嘴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这种神秘更是营造不安的感觉。
“虽说确认过了……但周围完全没人如今是完全不可能的吧。”
胧月抬头四周张望着，阳光勉强从枝叶的缝隙中穿越，照亮着可能算作路的小径，他们一行三人，以前后包夹的形式前进，前方的是机动力迅速的山风开头，后方则是视野广泛的大天狗，也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带着胧月脱离战场。
而感谢这片森林，即便举头无法分辨方向，但是胧月没有因阳光的强烈感受到炙热，比寮子里舒服多了……真的、好凉快啊~
“若与观测结果，不正常。”随行的大天狗是双胞胎里的哥哥，天善。与游戏的大天狗不同，他的话语极为极少，只有在胧月面前才破除冰冷的面孔。
“话说这里到底是哪里……”胧月看着两个绝美的少年一前一后围绕自己，明明光线不强，这两人却好像自己闪闪发光，她默默地挪开眼睛。
“虽然事到如今才说这个已经晚了，”山风从前方侧头看向胧月，“这座山的山脉除却寮子所在的地方，已经稀薄到难以感知到的程度了。”
“因此分辨不出方向，并不是大人的问题。”
老人们常会说，进山要敬畏山神，话不能乱说，人在做，天在看。指的就是山脉带来的山气，山气会指引生灵前进的方向，远离危险。但，胧月一行人在离开寮子开始登山时，逐渐感受不到山气了，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因此变得无法集中精神，辨别不出方向。
“大人，关于夜雀。”山风指了指前方漂浮的「使者」，“传闻中的夜雀应该是一直跟在人后面而不是走在前面的吧，还有会放光的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在他们的更前方一些的地方，之前捕获的「使者」漂浮在空中徐徐前进着。
“因为这个只是「使者」吧。”
形如金鱼却似花，白色的小「使者」因为被胧月用灵力拟作绳子牵引，好像被胧月放飞的风筝。
「使者」很快给了解答。
沉默不语的小生灵忽然发声，徐徐前行的缓慢加快了，它一边发出“喳、喳、喳”的叫声，一边快速朝一个方向前行。
“大人，失礼了。”大天狗迅速震动双翅，从外头直接将胧月抱起。
“嗯。”虽然离开地面时有点惊讶，但「使者」的速度的确太快了，不奔跑可不行。
另一个式神，山风，他本就是山里的式神，在森林里就像鱼在水里，鸟在天上，穿梭自如，仿若平地。
到底要跟着它到哪儿呢。
这种追击似的旅途并没有持续多久。
「是谁？」
“喳、喳。”
「是夜雀的使者带你们前来的吗？」
「你们是谁？」
这声音凭空而出，在天地之间回响。然而四周只有茂密的枝叶摇曳个不停，不知何时无风自动。
山风和天善都停下来，等待身为阴阳师的胧月的反应。
“我们是来归还「使者」的，并非受夜雀之托。”
「……」
「如此，你们便回去即可。」
“请稍等，山神大人。”胧月提高声音，“您难道不担忧仅仅是发出「使者」回家的夜雀吗？”
「……清净之气，这位是神职者吗？」
“是的，我是阴阳师。”
「那么……其他两位想必就是你的式神了……」
「好久不见阴阳师这类人了，还是拥有如此强大式神的阴阳师……」
「你进来吧，就这样一直往前走。」
胧月示意大天狗放她下来，她已经是非常高挑的女子了，下来时却也不是非常占地，因为大天狗更高也在空中。有着大天狗代步是件轻松的事，但接下来就要去面见山神大人，被抱着前去面见是非常失礼的，于是胧月打算下来步行，并且也让大天狗下来步行。
这次「使者」没有之前飞得快速，胧月将灵力牵引收回，跟随它前行，直至面前出现了一棵非常巨大的树前。
仅仅是巨大可能不够形容，它的一周需要二三十人才能环抱，却没有展开的绿色枝叶，这树已经枯萎了。
没死。胧月看着巨大的枯木，下了判断。
「使者」在枯木前“喳、喳”叫着，枯木逢春一般，从粗壮的树干中间裂开一道口子，口子就像一道门，越来越大，从里头绽放宛如白昼的强光，虽然现在就是白昼，但这道强光一瞬比过了头顶的火辣阳光。
放下遮挡的手臂，胧月看清了面前的生灵。
半个身子以上都在枯木里，草木组成了身子的一部分，但犬类的头部与似乎非常柔软的毛发又在说明，这是一头如山一样大的白色山犬。
这就是山神大人。
掌管山脉的神明。
「你们……能够知道夜雀去了哪里吗？」
山神没有张嘴的动作，声音却能够在空气中回荡。
“是的，山神大人。”胧月恭敬地回答，“我认为我能够做到。”
带路的「使者」在这刻消散了。
没有「使者」带路，意味着回去就很困难，也就是说……山神在留住他们。
「那么，神职者，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们？使者是由于你们带来的不假，若是你们囚禁了使者呢？」
“是的，山神大人，是我囚禁了使者。”
「哦？没有隐瞒，神职者，你不怕我吗？」
“怕，我敬畏你，山神大人。”胧月单膝跪下，“虽然现在的确感受不到山气，但我非常敬畏你，这不是因为你的庞大身躯或者酷似狼的外表，而是觉得你作为与我迥然不同的事物，是非常可怕的。”
“因此，我首先是来道歉的。”胧月从袖中取出卷轴，拉开，写满各种咒文的文字形成一个奇妙的图形，胧月将手放置上去，运入灵力，两个漆黑的食盒从卷轴汇总显现，她打开其中一个，单独捧出里头的瓶子——小「壶中天」。
「你不是一般的神职者……」山神大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里头装了什么。它感到震惊，能够获取神酒，还能拥有如此容器的人类，她说自己是阴阳师，那该是怎么样的一个阴阳师才能够与神明结交。
「如同你所说，来的人十分强大，而她十分纯净，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这样的人类。」
“哪里的话，我只是一个小小店主罢了，比不上你眼前这位大人，”从枯木的后面走出一位长衫的青年，他戴着黑框眼镜，异色瞳，一金一篮，虽然是个男性，五官却是阴柔的美丽，“而只有她，才能帮助你救回夜雀。”
……有第三者！
大天狗张开了背后的漆黑羽翅，作出威吓姿态，而山风那里甚至听到了“铮——”，刀出鞘的蜂鸣——
胧月抬起手，制止了。
大天狗和山风犹豫了下，放下戒备的姿态。
“还真是被吓到了呢，没想到你的手下这么戒备我。”黑发少年嘴角有点抽搐，他往后小退一步，胧月没放过这个小动作，她又作了“退后”的手势，这下大天狗有些不愿意了，“大人……”
“退后。”胧月重复了一遍。
“是……”天善有些不甘愿，却老实地再往后一步。
“我们这样相见，是第一次吧，”胧月对着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说道，“虽说之前我们也只见过那么两三次而已，四月一日君。”
“是的，胧月桑。”四月一日君寻，面前的少年，其实对于胧月来说，他一点都不陌生，只不过这个姿态是第一次见到，没有青涩，面对携带了两个强大妖怪的自己，也坦然自若，就像……库洛里多。
「你们原来认识吗？」
“这个么，之前都是在梦中见面。”四月一日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过程，“胧月桑带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东西，你觉得如何？”
「……神酒本就是上佳之品，凭借清净之气和那股力量，应该能够挽救不少。」
“诶？”
“胧月桑，你作为迁居到这座山的第二位移民，你对这座山有什么感受吗？”
……感受吗？胧月如实说道，“山气太稀薄了，没有登山的感觉，连会被带去那里也不知道，因此无法集中精神。”
“不特意寻找就感觉不到，这座山的山气就是如此稀薄。”四月一日面露忧色，“在你来到之前，这种状况甚至得不到遏制。”
「深山和原野不同，人们在进入深山时，会感到和平地时迥异的气息，并畏惧这股气息，之所以畏惧，是因为人们意识到，此处并非凡人之力可以驾驭，所以应该感到敬畏。」
「信仰因敬畏而生，进而给予受到敬畏的事物予力量，受到敬畏的事物便以此力量守护敬畏它的生灵，被守护的生灵因此对其更加敬畏。」
「自古以来，人类就是这样和我们共同生存的，然而这座山，现在可以说是无人敬畏。」
然而不止是这座山吧……
山神大人的兽首看不出悲喜，而它的话语在平静地陈述自己在逐步都走向死亡。四月一日曾经也帮助过山神大人吧，所以这次也不想让它就这么消失。
“但你说了，在我到来之前……”
“胧月桑已经明白了，不是么？”四月一日笑起来的样子……真是阴险四眼仔，这件事就得你自己说，我就不说。胧月感觉额头突突的。
为什么遇见的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四月一日！
胧月从地上站起来，拍掉占到身上的尘土，“山神大人，此次前来，我有两件事要向你说明。”
「夜雀的使者擅自闯入你的住所，我才应该道歉。请你说第二件事吧。」山狗首领，与神明同等地位的山神大人，气量不一般。
“山神大人，和我做个交易吧。”胧月直视着庞大的兽首，“就像你与四月一日所做的那样。”
“你有愿望，我也有需求。”
「……你说吧。」
“山神大人，山气已经如此稀薄，但山脉依在，我可以帮助你恢复山气，恢复信仰。”
「你想作为山神的巫女吗？」
“并不是坏名头，不是么？”胧月也回以微笑，“我也需要一个安定的居所呀。”
“胧月桑居住的地方十分有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有意思的是，凡是那附近的山脉正在逐渐恢复生机。”四月一日补充道。
“我还能帮你找回夜雀。”
胧月说完这句后，其实已经交出了所有与山神交易的牌，她第一次与非寮子里的神明面对面，她不紧张那是假的，神明无悲喜，甚至可以说不关心人类如何，尽管这个山神是亲人类的，但正如众多小说描述的那样，神明眼里的人类并不是独特唯一的，捏死一个人类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这个世界……可以说相当奇怪了。胧月已经遇见了舊鼠，梦里还与四月一日认识，下面还会遇见谁……胧月感觉自己不会太过惊讶了。
那么……山神大人，我是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的，与我交易，完全没害处，只是同意了我作为邻居而已，有什么不好呢，你现在还不能够出去寻找夜雀，所以才找到了万能许愿店的店主——四月一日君寻吧。
「你真的能够找到夜雀吗？」
“是的，我能够做到。”
「……拜托你了，请救救那个孩子吧。」
关于四月一日为啥在这里，胧月十分好奇，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他的代价是……不能够离开原地。
“你看起来很了解我的样子。”走在前头的黑发少年说道，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四月一日说自己需要借助胧月的力量才能够回家，这个帮助他的代价就算做他为胧月引见了山神大人……不得不说，这副阴险又精明的样子到底是不是四月一日……
“……怎么会呢。”
“哈哈……你还是很防备我呢。”四月一日尴尬地笑着，“没关系，你很快会回想起来的，胧月。”
“诶……”没有加上敬语。
“啊，胧月桑，这就是你居住的地方吗？真是非常优雅的地方呢……”
不愿意被发现寮子的完整构造，胧月是让山风发送了讯息给一目连黄泉，让负责出入口的黄泉另外开辟了一条直接通往庭院的道路，因为四月一日仅仅是需要借助胧月的纯净之水。
“因为借助了壶中天嘛，回去的话也需要纯净之水呢。”四月一日如此说道，“胧月桑正好也有水仙壶中天，可以互相连接，真是太好了呢。”
“……”胧月看着笑容毫无阴霾的少年，不甘心地挪开眼睛，“谢谢你。”
四月一日特意从发誓不离开的店里来到此处，算是破戒了，不光光是为了帮助山神大人，更多是帮助没有一点经验的胧月。
“我也已经收到报酬了啊。”四月一日说道，“还有你做的菜。”
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胧月在梦里遇见了四月一日，那时候的不安被他发现了吧。
——“这样啊，那么……胧月桑，我希望尝尝你的手艺，不知道可以吗？”
——“我已经很久没吃到胧月做的菜了。”
“胧月桑，胧月桑？”
“啊……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困了。”胧月看着担忧看着的棕发少年，奴良陆生，他已经带着各种饮料回来了，想起出发遇见山神与四月一日的事情了。
四月一日的态度……他早就认识自己了，但是胧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认识的是现在的胧月还是从前的胧月……
“这样啊……坐列车是比较辛苦呢，喝点果汁就会好一点。”奴良陆生递来一拼橙汁，冰冰凉凉的，胧月将它贴在脸颊边上，舒服得眯起双眼。
“胧月桑还真是像小猫啊。”鸟居夏实说道。
“诶……诶？”
“呆呆的样子也很像呢。”卷纱织也附和。
“请不要调笑我啦。”
胧月再次摁住了鬼切的手臂。
……鬼切什么都好，就太敏感了点。
——“尊敬的旅客，距离捩（liè）眼山还有xxkm……”
列车里的广播说着剩下的旅途还有多久。
那么该开始工作了。